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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泽东与南湖的故事
2013-03-03 15:57  

当年来南湖开会的十多位一大代表中,最让后人们关注的,应该是毛泽东了。因为毛泽东无疑是位数不多的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,他不惜为理想而放弃一切,历尽千辛万苦,走到了胜利的彼岸,见证了新社会的诞生,并成为党和国家杰出领导人。

那么,毛泽东他到底在嘉兴南湖有些什么样的故事呢?

毛泽东对南湖,对这条诞生了中国共产党的游船,应该是留下了深刻印象的。他在1945年中共七大的预备会议上,讲了这样一番话:

“1921年,我们党开第一次代表大会。在12个代表中,现在活着的还是共产党的(叛变了的如张国焘之流不算),一个是陈潭秋,现在被国民党关在新疆牢监里,一个是董必武,现在飞到旧金山去了,我也是一个。12个代表中现在在南京当汉奸的就有两个,一个是周佛海,一个是陈公博。会是在7月间开的,我们现在定7月1日为党的周年纪念。本来是在上海开的,因为巡捕房要捉人,跑到浙江嘉兴南湖,是在水上开的……”

毛泽东在离开南湖24年后,对浙江嘉兴南湖是记得很清楚的,而且,他对南湖的水应该印象很深,不然,他不会专门提醒,“是在水上开的!”

毛泽东的一生中,对水大概是非常有兴趣的。他最喜爱的运动就是游泳。“曾记否,到中流击水,浪遏飞舟。”“自信人生二百年,会当水击三千里。”“金沙水拍云崖暖,大渡桥横铁索寒。”“才饮长沙水,又食武昌鱼。”“万里长江横渡,极目楚天舒。”……

他这次到了南湖,首先让他对南湖水产生深刻印象的,大约是王会悟带着他到烟雨楼上转了一圈后所产生的吧?因为,据王会悟回忆,那天到南湖后,“部分代表如毛主席、董必武、何叔衡、陈潭秋等同志由我陪同先到烟雨楼玩了一回,也没有坐下吃茶,主要目的是为了观察下船停靠哪里比较合适。”

他们在观察湖面时看到了什么呢?是清清的湖水?是鲜红的荷花?是青青的菱蓬?

南湖会议结束以后,根据大多数人的回忆,代表们都回上海了。但王会悟曾在嘉兴张家弄(今勤俭路)鸳湖旅馆(现人民戏院处)订了两个房间的。有没有人留下来过夜呢?有人说是有人留下来的,而且这个留在嘉兴过夜的人就是毛泽东。

毛泽东的湖南同学中有一个人叫萧瑜,又名萧旭东、萧子升,他于20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在国外出版了一本书叫作《我和毛泽东的一段曲折经历》(又名《毛泽东和我曾经是乞丐》)。书中就写了他与毛泽东在嘉兴南湖过夜的经历。他在这本《我和毛泽东的一段曲折经历》中,专门列出一章《中国共产党的诞生》,写了他去上海办事的时候,正好毛泽东要去上海参加一大会议。这样,他们就一同坐船从长沙出发了。在描写了在船上的一些交谈以后,他们到汉口分手,又写到他到上海去找毛,某天晚上毛泽东从会场回来,告知他法租界的秘密警察的跟踪。接着他以详细的笔墨,描写了去嘉兴南湖的经过:

一天,毛泽东看上去比平时高兴些,他说,“我们想出一个新办法。一位代表的女友是浙江嘉兴人,她说我们可以扮作游客由上海去西湖,路经嘉兴时,就在嘉兴城外南湖的船上开会。为了躲避秘密警察,我们须加倍小心,我们得假装买火车票去杭州西湖。火车上有很多游客,我们到嘉兴时,走下车去,好像是在月台逛逛,然后混在人群中直至火车离开。即使秘密警察从上海就跟随我们,也不会想到这点的。况且,他们对上海市外的情形,也不大了解。你跟我一起去嘉兴吧,今后我们可以一同游西湖。我小时候就听说那里的风景很美。感谢上海的秘密警察,我终于能到西湖逛逛了。“很好”,我表示同意,“我们明天就去逛西湖。”

第二天早晨七点,毛泽东和我离开住所,到火车站买三等票去杭州。大约九点钟我们的火车进了站,一块巨大的白色牌上写着“嘉兴”两个大字。火车一停稳,我们就跳下去,混入月台上的人群中。过了一会儿,我们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车站,步入大路。其他的代表也已走下火车,他们互相见到时,彼此都装作素不相识的样子。毛泽东和我沿街走去小心地提防着周围,但没有发现有人跟踪。我们在一横街内找到一家小旅馆,租了一个房间过夜。

房间内有一个床和一张小桌子。床很大,占地三分之二,剩下的空间只够走动的了。蚊帐很白净,因此我决定住下。在炎热的夏天,一个好蚊帐是留宿的重要条件。我们安顿下后,毛泽东便要到开会的地方去,他拉着我的胳膊说,“我们一起去逛南湖!”

“不,我在这里等你回来,然后我们一起去游西湖,”我回答说,“你什么时候能回来?”

“你不愿跟我逛南湖真是太不应该了,”毛泽东接着说,“我打算傍晚回来。我们要在船上吃饭,所以你别等我吃晚饭了。”

说完后,他默默地看了我一眼,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。我写好几封信后,沿着南湖的岸边慢慢地踱着,眼望船只在湖上缓缓驶过。

在船上举行秘密会议真是个好主意,我猜着是哪只船上将诞生中国共产党。

吃完晚饭,仍不见毛泽东的人影,我便洗了个澡,凭窗向外眺望以消磨时间。尽管夜幕完全降临,但水面上渔火点点,煞是好看。我关掉房间的灯,上床睡去。毛泽东两、三个小时后回来,他打开蚊帐,问道,“萧先生,你睡了?”

“是的,”我回答:“我已经睡了。别打开蚊帐,这里的蚊子太恶了,可别让它们钻进来!今天的工作可称心?”

“是的,满意极了,”毛泽东回答:“我们在船上谈得无拘无束。你没去,真可惜。”

我问道:“你们在会上作出了什么决定?你们准备采取怎样的行动?”

毛泽东平静地回答说,“我们决定必须把中国建成一个社会主义国家。我们必须组织起来,战斗到底。”

“你们将怎样组织起来?”我问。

“代表们都不是乌合之众,”毛泽东解释道,“其中一些受过很好的教育,他们还能读日文或英文。我们决定应首先成立一个核心小组。这个核心就是中国共产党。之后,我们将安排具体的宣传工作和特别的行动计划。第一步是使劳动阶级和青年学生信仰共产主义。第二步是我们一定要参加第三国际。”

“但是,”我说,“第三国际是俄国。你们为什么不组成第四国际呢?”

“那是什么?”毛泽东问道。

“第四国际,”我解释说,“是共产主义的理想主义部分,它是马克思和普鲁东的理想的结合。它是自由的共产主义。你记得我说的双轮人力车吧?自由共产主义的人力车有两个轮子,它无需外力来支撑!如果你同意沿着这条路线组织你们的运动,我将贡献出我的一生!”

“一千年以后我们再谈论它吧,”毛泽东有点沉闷地说,他一边说一边打开蚊帐上了床,“我们还是早点睡觉吧,明天一早起来去逛西湖。”这样说着,他就躺下了,可是,我们不可避免地又展开了有关共产主义和自由、国家与个人等屡谈不厌的讨论,一直谈到快天亮。毛泽东睡觉很沉,从不愁睡不着,在那张大床上,我不觉得他就在身旁。

我醒来时,晴天碧朗,毛泽东仍沉睡未醒,于是我静静躺着。过了一会,他睁开眼,我说道,“润之,天大亮了,我们起来吧。”

“几点了?”他问道,“我能不能再睡会儿。”

我告诉他可以,然后轻手轻脚地起了床,半小时后他醒了,迅速起床,说,“几点了,我们是否误了火车?”

“没有,不用着急,”我告诉他,“还早。从这里每天有好几趟车去西湖。”

因为火车上人很多,我们又长谈了几个小时,但很是杂乱无章,没有深谈某个问题。我们多是在批评共产主义运动的领袖陈独秀,因为他太书生气了,外貌又相当像资产阶级。李大钊似乎更能赢得我们的拥护,但显然俄国人喜欢陈独秀,而他又是南湖会议的主要组织者。

下午我们到达杭州——浙江的省会,湖边的房舍,道路和公园构成一幅难以形容的美丽图画。我想起一句话:即“上有天堂,下有苏杭”,感到那一点也不夸张。

毛泽东和我参观了许多著名的风景区,尽管水光山色美不胜收,可是我们却不能在这久留。

“我们明天必须马上走!”毛泽东说。

第二天我们乘火车返回上海,毛泽东不久回长沙去。我又呆了一周办理事情,然后返回北京。

这是萧瑜关于和毛泽东一起在嘉兴住了一晚的回忆。

第二天他们一起直接从嘉兴去了杭州。毛泽东与萧瑜在杭州游玩了一天。

毛泽东去杭州游玩的事,还有刘仁静可以证明。

刘仁静说:“参加‘一大’以后,我和高尚德二人去游西湖,在西湖碰到了毛主席。他当时穿着长衫,拿把雨伞,看见我们时,向我们点点头。”(见《一大前后》[二]第215页。)

刘仁静在杭州见到毛泽东,间接可以证明毛泽东确实在嘉兴住了一晚。否则,他何必从嘉兴当晚先回到上海,再从上海去杭州,再从杭州回上海,搭乘船舱回湖南。从路线上来说,也是比较可信的。

在上世纪60年代初,时间过去约40年后的一个秋天的夜晚,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毛泽东,乘专列前往杭州考察,经过嘉兴南湖时,曾急令车,凝望南湖半小时之久。

在南湖革命纪念馆里,有一组专门介绍中央领导人来南湖视察的照片,有一张就是介绍毛泽东来嘉兴的故事。

据说,毛泽东他乘的专列在路经嘉兴时,突然要求列车停了下来。他走出火车,对着南湖的方向凝望了足足半个小时,整个半小时,他一言不发,然后返回车内,继续他的行程。

(摘自吕建华著:《烟雨红船——关于红船的故事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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